乔伊yjoyou

老年同人文写手,什么都写,什么都慢慢写。

花林似霰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立海大与冰帝的这场比赛结束在双打一,立海大胜。

  很精彩的一场比赛,只是可惜双方部长没有机会交手。比赛结束后,双方走到网前去握手。幸村温和微笑着对迹部说,“从国中起就一直想要和你打一场球,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

  迹部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林如熙这次没有出场,但站在场外的他,还是吸引了冰帝诸位正选的目光。隔着一个球场,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奇异。

  他感觉得到,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些人。同样感觉得到的是林如熙身边的切原,他摸摸鼻子,身形晃一晃便为林如熙挡住了来自冰帝的目光,然后带着他往球场外走。

      “他们为什么这样看你啊?”切原回头来,小声对林如熙说。

  这么小小的动作让林如熙觉得很窝心,便扯住他的衣角也小声地告诉他,“我的网球……是迹部教的,我姐姐曾经是他的女朋友。”

  切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如熙就已经走了好远了,他远远地朝切原挥挥手,“赤也,你去跟部长说等一会我,我去找迹部学长有点事。”

  冰帝这边的休息室,因为刚刚输了一场球,失去了在全国大赛上继续往前走的资格,每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林如熙的出现让他们都抿紧了嘴唇。

  大抵和爱屋及乌是一个道理,当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时候,会连带着讨厌这个人的所有。林如熙感觉得到十分明显的敌意,这敌意让他的心情跟着沉重了起来。

  林如熙在冰帝的休息室门口站了一会,没有人过来搭理他,看情况似乎根本不想放他进去。忽然,他的视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一抬眼,便是桦地崇弘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桦地伸手把林如熙扯进来,然后示意他迹部在里面的那间屋子里。

  林如熙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便往里面走,然后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桦地你在干什么啊!你干嘛把他放进来了?他是林似霰的弟弟!”他装作没有听见。

  迹部果然在里间,坐在靠窗的那张单人沙发上,似乎比印象里要更瘦些了。听见脚步声,他抬眼往林如熙的方向看来,眼睛里并没有意外,“如熙?”

      “学长好。”林如熙恭恭敬敬地向迹部问好。迹部却摆摆手,带着淡淡的笑意拍拍他的肩,“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语气里有很明显的亲切之意。

  看着迹部对他是这样的态度,林如熙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来之前在脑海里设想里千万种迹部的态度,高贵的冷漠的不可一世的。虽然记忆里的迹部学长是位会不动声色帮助他人还一脸无所谓的大好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如熙才是导致他和姐姐分开的理由。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如熙没有把握迹部在面对他时,是否还是小时侯教他网球时那个可靠的大哥哥。

  林如熙其实找不到他到这里来的理由,也觉得自己不该来的。迹部即将有了自己的未婚妻,姐姐在神奈川也生活得很好。但是他就是想,连与迹部最亲近的冰帝网球部正选们都对他们如此敌意,迹部本人对林似霰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呢。

 

       或许也是先入为主,林如熙偏袒着姐姐,不希望迹部讨厌自己的姐姐。


     “我……”话才刚刚说出一个音,便被手机铃声打断。林如熙皱皱眉,有些懊恼地翻出手机,电话一接,他的脸“唰”得一下瞬时苍白,“是医院……我姐姐,我姐姐她……”

  林似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下了大巴之后,便沿着公路往回走。天阴了,一场夏季的暴雨即将袭来。但她因为是被幸村临时扯上车的,身上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更别提雨伞。于是当雨开始下的时候,她只能一路跑着去找地方躲雨。

  好不容易找到路边的一家便利店,屋檐下有很多路人站着看着天空等雨停。她急忙跑过去也加入他们的阵营。但是路过石阶的时候,大理石地板沾了水特别滑。她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听见人群一阵骚乱,然后额角像是磕到了什么,就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得像是要裂开,睁开眼睛的那几秒钟眼前都是花白的,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能看清东西。林似霰偏偏脑袋便看见林如熙趴在她身边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好好笑,连躲个雨都能摔成脑震荡了,人生境遇真是如此的艰难。

  但好在再艰难也不至于成为一个悲剧。躲雨兼围观的群众们还是七手八脚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在她手机里电话本里寥寥无几的几个号码中间找到了林如熙的这个,【弟弟】这个名目好歹能算作亲人,于是便打了过去。

  安慰性地摸摸弟弟的脑袋,林似霰笑了。

  好巧不巧,她微微偏了偏头,便看见医院病房的房门边,一个身形高挑面容俊美但却一脸阴沉的男人。她的笑容便僵硬在脸上,最后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姐姐,你饿不饿?你渴不渴?我去帮你买点东西来吃吧。”林如熙忽然一下站起身来,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来,一溜烟就往外跑,林似霰抬起手来连个衣角都没能拽住。

  病房里瞬间就安静了,林似霰伸出手去没有抓到什么东西,只能尴尬地收回,放到身体两侧,握紧了拳头。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甚至谁也没有看谁。林似霰住的这间病房陷入令人难堪的沉默中。良久,沉不过气的终究是她,就像以前两人吵嘴时那样,主动对迹部说话,“好久不见。”但声音生涩难听。

      “嗯。”不远处传来迹部低低地应答。一个那么熟悉的低音,一瞬间让林似霰都有些晃神,仿佛之前过去的那一年并不存在,他们只是又闹了一次别扭。

  其实两人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合适,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生活习惯都相差甚远。四年时间不算短,迹部和林似霰大大小小吵过无数次,迹部那性格自然是不会先低头的,因而每次都是林似霰先开口表示和解。

  而回应林似霰的和解讯号的,就是迹部这么低低的一声“嗯。”

  但如今毕竟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什么和解一说。林似霰靠在软软的枕头上却感觉被什么硌得难受,长长的黑发铺下来盖住她的表情,她在迹部看不到的角度艰难勾起一个笑容,如熙啊如熙,你把他叫来还真是给姐姐惹了一个大麻烦。

  林似霰醒过来之后医生过来看了看,并告知他们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以回家。于是傍晚时分,迹部家的黑色轿车就载着三人一同回到了林家。

  车停下后林如熙首先钻出去开门,然后迹部跟着出去。他站在车门口,双手伸进去就这样把林似霰打横抱了出来。林似霰张惶不安,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这是她的小习惯,迹部曾经打趣着说,“本大爷的衣襟也只有你可以这样揪了。”没想到还是改不了。

  晚饭是迹部叫人从外面带回来的,三人围着饭桌沉默着用完。林似霰便借口累了回房间休息。林如熙收拾好碗筷,出了厨房便看见迹部一个人坐在靠近落地窗的那张林似霰经常坐的贵妃榻上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夜空。

  夜色苍茫,房间里只开着微弱淡黄的壁灯,大片大片的夜色透过玻璃窗打在迹部景吾的身上,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心酸,尽管他的背脊挺得很直。

  林如熙想了想,还是来到了他身边,想必迹部是有些话要问他的。

     “你们离开东京之后去哪里了?”果然,迹部出声问。

     “去了北海道,给我治病。”林如熙老老实实地答,“在那里呆了一年,然后才到神奈川来的。”

     “你姐姐她的身体还好吧?”

  林如熙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自从从东京出来之后,姐姐就没有再吃药了。这一年吃了很多苦,姐姐又染上了胃病。去年冬天在北海道风湿又发作了一回,整个人瘦了一圈。咳嗽倒是好些了,只要不感冒就不咳嗽。”

  迹部听罢,眉头皱了皱,说话的语气却是一派风轻云淡“本大爷过阵子叫人送药过来,你在家熬给她喝。”

  昏暗光线下他的眉目隐隐绰绰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明明整张脸的线条都是张扬美丽的,但优美的下巴透露出些微温和的感觉。

  迹部只在林家坐了一会便起身准备离开,他还要赶回东京。林如熙送他到门口,目送他坐进被管家打开车门的轿车里,随后黑色的轿车无声驶进远处夜幕中。往后的日子里这辆轿车无数次驶过这条小街,林如熙却始终记得最初的这一幕。

  以至于很多很多年之后,林家两姐弟像小时候那样,趴在窗棂上一起看北京的雪景再回忆起这么一段时,林如熙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姐姐,你真的欠他很多。”

  林似霰不说话,伸手抹开窗户上的白雾,把脸贴在窗户上努力想看清外面霰雪片片飘落在树冠上的美景。

  林如熙转头,假装看不见她眼底闪耀着的雪花一样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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